11月,毫无影视行业经验的记者参加了北京中辰世宇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辰公司”)在内的3家公司的3场面试,无一例外全部通过了。
11月17日下午,在中辰公司,记者表示没带够钱时,接待者称可以用网交钱。
在另一家公司,面试官除了要钱之外,还让记者填写身份证号,称会通过公安机关进行核验。记者填了一个假身份证号,结果,该号顺利通过所谓核验环节。
据调查这类公司通过招聘网站发布各种相关岗位信息,不仅不限学历和工作经验,还称包吃包住、月薪6000元或者更高,甚至许诺来京面试者能报销一定比例的交通费。
中辰公司交纳1500元伙食费之后,工作人员交给记者一张“报到单”,让记者立即自行去“剧组”。
对于误入骗局的求职者来说,这是他们进入剧组的关键一站,也是被盘剥金钱的第二站。
进到这里的受骗者差不多就是被一次又一次地要求交钱。保密费、接送费、给导演的“好处费”……
大部分求职者仍然心甘情愿往外掏钱的原因,就是他们认同、相信这些“潜规则”。其中,一些女性求组织者还被要求“不花钱,就花‘人’”。
小院把求职者的钱包掏干净之后,这些受骗者会成功进入第三层——被拉去做群众演员。
在那些深度受骗者身上,我看到的并不是努力和梦想,而是躺在床上,开云体育 kaiyun.com 官网入口希望主角从天而降砸到自己头顶上。
“记者来到这个农家院时,院里住着14人,陈伟所在的8人寝室,最高学历是专科,年纪最大的40多岁。每天,他们私下讨论着自己是否上当,闲暇时则继续看动画片,打闹嬉戏。”
这些人当群演的时候,除了包吃包住,基本是拿不到任何酬劳的。甚至包括其中的管理者,也是如此。
除了维持群演生活必须的钱,连这个受骗者里的“头儿”,开云体育 kaiyun.com 官网入口也没能拿到更多工资。他只不过是羊群的头羊,仍然没能钻出这个狭小的羊圈。
大部分人都清楚地知道,自己被骗了。但是他们还心甘情愿地呆在这个公司提供的宿舍里,“等待机会”。
事实上,在沂蒙红色影视基地拍戏的一名跟组演员表示,剧组在开拍前通常早就确定了主要工作人员和演员,到影视基地时一般都已经有了成型的团队,只有群众演员才会到了当地再招。
这样庞大的一个连环骗局能够从零几年存在至今,收了十余年的智商税,撇开执法问题不谈,在骗局中得过且过的受害者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同谋”。
我本无意谴责受害者与旁观者,但忍气吞声一走了之、甚至心安理得继续呆在“公司里”当群演混日子,这真的不是面对侵害的正确处理方式。
还记得12月初,一个老人为了防止其他老人遭受猜瓜子骗局而上前劝阻,被猜瓜子团队打伤。
当时,他的家人没有选择忍气吞声,而是站出来寻找凶手。于是警方受理此案,凶手才有了被绳之以法的希望。
《时代》周刊2017年度人物被授予了那些敢于“打破沉默”,揭露性骚扰和的女性,也是因为她们的发声使得正义终于到来,罪恶没能继续猖狂下去。
但如果这个世界都对正义与公理彻底失去了信心,如果所有人都默认,仗着拳头和金钱可以为所欲为,那么人类所骄傲的文明,还剩下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