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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是在我们盘点年度美术馆、年度艺术家，还是年度展览的时候，都离不开背后的隐藏角色：策展人。在经过《Hi艺术》编辑部与100余位业内人士投票之后，我们选出了10位最为活跃的策展人。很大程度上，他们的工作在2023年掀起了一个又一个波澜。

　　排在年度策展人榜首的是凯伦·史密斯与杨振中，他们作为策展组合共同策划了备受好评的“他是谁? 耿建翌作品回顾展”，事实上这个展览在2022年便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展出，此次在北京的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再次呈现，重新花费的策展心力以及最后的效果让大多数人都有目共睹。

　　紧随其后的策展人崔灿灿在2023年步履不停地策划了将近20场展览，他常年以稳定的策展质量游走在国内不同城市。从北京到深圳，从宁波到武汉，除了年底在坪山美术馆开幕的“游牧在南方：河流、隧道、湿热、星群”以及上半年的“小城之春”两个群展之外，他还策划了丁乙在宁波两家美术馆的个展，松美术馆毛焰的个展，合美术馆姜杰的个展，以及设计师韩家英，艺术家赵赵、管怀宾、00后郭宇恒、赵刚、杨伯都、李青、陈彧君、景柯文、韩建宇、薛峰等10余场个展。

　　从2023年度策展人的面貌来看，有许多我们熟悉的面孔，如冯博一、朱朱等，在展览策划上仍然宝刀未老。例如冯博一与90后策展人缪子衿在银川当代美术馆共同策划的“风滚草——西北艺术家的迁徙与栖居”，朱朱在南京萃舍云集当代艺术收藏中心带来的揭幕展“等待的剧场”，都令人印象深刻。

　　除此之外，年轻一代策展人在过去一年中的表现也不容忽视，例如榜单中的李佳、杨紫、王将、袁佳维、王澈。无论是杨紫在“白洞：甲骨文的奥秘与当代表意”中对远古文明基因进行的当代审视，还是王将在“Kong-Fu: Form and Meaning (形与意)”中对女性艺术家的聚焦，抑或是王澈在荒野中进行的行走项目，他们的策展风格迥异，却常常能够带来意外的惊喜。

　　除了美术馆和替代空间，袁佳维和杨紫还分别在白立方香港、高古轩香港等国际篮筹画廊策划了年轻艺术家群展。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份榜单中，共有四位上榜的女性策展人：除了凯伦·史密斯之外，还包括卢迎华、李佳和袁佳维。作为中间美术馆馆长，卢迎华与刘鼎共同策划了与其对中国当代艺术史的长期研究相关的数个展览，比如“解析——新刻度的1988年至1990年”，并为2024年春即将开幕的横滨三年展投入了大量策展工作。

　　辞掉机构高级策展人工作后的第三年，李佳在龙美术馆策划的张晓刚个展“蜉蝣”备受关注；松美术馆、长征独立空间也有她活跃的策展身影。活跃于上海的袁佳维在Longlati经纬艺术中心、油罐艺术中心、ASE基金会等中国民营艺术机构带来多场不同性格的主题展览，此外我们也可以看到她以totalab策展事务所创始人的身份，在不同的替代性空间中独立策划的展览。

　　如果把这个名单放长到TOP20，还可以看到龙星如、钱诗怡、缪子衿等活跃的女性年轻策展人。有趣的是，龙星如与钱诗怡是作为策展人组合出现的，这种现象在过去的一年中并不鲜见，如排在榜首的凯伦·史密斯与艺术家杨振中的策展组合，冯博一与90后缪子衿的策展组合等等。

　　除了她们之外，鲍栋、陈立、刘钢、杨天歌对艺术家个案的研究，张尕对中国媒体艺术35年的梳理，顾铮对摄影艺术的关注，巫鸿参与的聚焦福布斯中国选出的30位中国年轻艺术家的“跨界：可能与回响”，林书传在中间美术馆策划的泛东南亚研究项目“我们共享的河流，从澜沧江到湄公河”，这些策展工作都值得我们重新回顾一遍。

　　除了“他是谁？耿建翌作品回顾展”，2023年我没有策划其他展览。主要原因是我的工作方式和策划规则，应该是与艺术家交流以及和作品接触启发某个展览的概念和想法。也许是因为经历过三年时间没有太多交流或接触机会，所以没有明确想法。

　　2022年开始准备耿建翌老师个展时，是因为我和策展人杨振中老师以及耿老师有过多年Kaiyun App下载 全站的沟通、观察以及交流机会，虽然耿老师不在世，我们仍可以进行研究，把展览做出来，也得到了很多耿老师的朋友、同事和学生帮帮忙。这个展览能够从上海PSA巡回到北京UCCA是很好的事情，但同一批作品和内容在不同规格展厅还是需要大量工作量才把它能做好。展览顺利开幕之后，我在忙德英策展研究学者项目。除了刘香成在上海浦东美术馆做展览时帮忙，2023年没有策其他展览。

　　说到2023年度的关键词，我不能确切地描述。当我们提出某个词汇之后，它的意思和趣味正在进行变化，无法说明问题。这点在近期和一些年轻艺术家沟通时感受十分强烈，我发现按照他们的世界观和兴趣点，未来没有历史，或者说没有我们以前所说的“历史”。我对于这个状况从原则上很有疑问，感觉和以前对于自己、社会和时代的习惯理解是很不一样。

　　接到《Hi艺术》年度策展人的提问，我想写一些与问题无关的事情：首先祝贺耿建翌回顾展的策展团队，在这个以市场和流行为指标的艺术现实里，耿建翌独特的个人轨迹，庞杂的艺术实验，自我运转的学术体系，无疑为艺术界提供了一个被当下遮蔽的重要标尺和别样价值。

　　其次，2023年一些特殊的策Kaiyun App下载 全站展工作，值得我们去学习和借鉴：上海双年展“宇宙电影”的策展人安东·维多克，为日渐封闭的中国当代艺术提供了一个国际化、跨领域议题的标尺，无疑是国内双年展中的一股清流。而偏居重庆的实验空间“器空间”的策展人倪昆，云南的独立策展人罗菲，西安的策展人杨西，成都极少艺术中心的策展人田萌，这一年在主流之外的工作，为艺术的多样性提供了另一种稀缺的动力。同样，由聂荣庆、叶滢发起、策展的“蘑菇之语”；A4美术馆和八位策展人策划的“成都”，梁琛策展的东北亚的界河，为我们显现了策展在地实践的可能性和重要性。

　　此外，王澈长期以来户外项目、龙星如和贺子珂发起的“云下贵州”，于渺的边疆项目，李杰长期的儿童策展项目，蔡锦空间的一系列项目，ONS以绘画为主要创作媒介的匿名小组，艺术家王庆松策展成都国际摄影周，在2023年拓展了策展实践的范围、对象与方法。

　　更重要的是，日益寒冷的2023年，我们敬意那些在这一年中消失的实验空间，艰难的民营美术馆，艺术家自发的策展组织，无法“展出”的项目，它们的前进、后退与迂回，对于希望的坚持与顽强的生命力，让策展成为中国当代艺术不屈变革的发动机。

　　据说冯小刚的电影《非诚勿扰3》票房惨淡。好像不是他不努力或少了，而是冯导以及他所代表的那一批有着同样经历的观众老去了。他的“剧本”指向、幽默和荒诞已经难以适应社会的普遍情绪，尤其是时代变迁与轮回。如果只是固化以往的思维，继续陈年速冻的味儿而缺乏俱进的敏锐，导致这样的结果在所难免，无力回天地退隐江湖或许是无奈的归宿！

　　而策展人，尽管策展人的身份和功能形成时间并不长，但已开始有着明显的代际之分。作为老一代策展人，我时常感受到这种差距和压力。当下，严苛的审核是每一位策展人首先的遭遇，不仅是红线，还有审核者个人“审美趣味”，需要谨慎、即时地准备几种方案应对那些暗地的浑浊，以保全参展作品及艺术家人选和展览的完整而不被支离破碎，展览的学术问题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了。

　　这是我们以往没有遇到的困境，而独立策展人的身份，缺乏组织的背书与信任，“官本位”早已渗透到当代艺术的江湖之中，院长、馆长、主任、政协委员身份的策展人才能大行其道。独立策展人工作变得愈来举步维艰，受到来自政治、资本的双重挟持与宰制。

　　尤其是对艺术家来说，言论流调和艺术市场的记录成为一种参展资格的必要条件。全国美展式的“歌功颂德”戴上了双年展、三年展等周期性大展的面具，抽象绘画、新媒体展览，所谓不在自然的自然与生态环保的田野项目，以及艺博会、城市光影艺术季等等活动，成为当代艺术廉价、逃避的庇护所。

　　我们总是透过幻觉，欺瞒着我们自以为是的虚妄。反思、批判和实验的硬核已经沦落为“繁花”的附庸、点缀，以及落日间的隐匿和失声。

　　抑或这是历史轮回的间隙？其实，中国当代艺术始终在夹缝中挣扎，只不过在不同的历史阶段人为的程度和夹缝的宽窄、松弛有所不同罢了。你的困境和狭路相逢的境遇，恰恰是你需要表达的理由。硬上弓的强弩是基本的立场、态度，“老鼠捉猫”的智性游戏是捕手因地制宜的策略。艺术绝不是反映现实，艺术就是现实。

　　间隙，且不停地大声喘息，倾听草芥之物的回响，才有可能积蓄和迸发出特有的能量和张力。

　　这一年其实挺惭愧的，平时我会对朋友说，艺术给了我们太多东西：友谊、勇气、力量、意义、欢愉、温饱，以及不可否认的，名利。用艺术满足自身，向它索取更多，已经成了习惯和心安理得，但我们，我是说我，是否真的配得上这馈赠，又能用什么来回报给它？我相信每一个人都可以且应该自由而平等地取得和享受艺术的馈赠，而我又为此做过些什么？面对铁板一块的现实，以及越来越稀少，越来越细小的缝隙，我是否曾经抓住了每一个用微光传递信息的机会？我是否好好地握住了朋友的手？我一定还能做得更多，但我并没有做到。虽然亏欠艺术的债，它并不会计较。

　　“当危险敲门时，支持也在敲门”，“一扇门关上，另一扇门会打开”，这一年里我也持续地受惠于认识和不认识的朋友，这让我更加惭愧。我不会停，但没有办法保证会“做得更好”，在这么一个急剧变化的时刻，此前的经验几乎都要面临失效，而洞察和决断在我还都不够。说出这个窘境，可能也是面对它的第一步，可能也是学着去想象另一种艺术和另一种艺术界的第一步……

　　很意外又进了这个榜单，感谢抬爱。给自己打分，就打60。因为60分万岁，可以好好去玩了。哦，10分满分的线年到现在，每年一直差不多这个数。明年多做点也不好说，不过那样一来怕压力就大了。还是要留出点时间学自己不明白的东西，满足好奇心。

　　“白洞”思想上的枝节太多，用了很多极简主义的展陈方法。“年年”有些细节我没处理好。跟武晨、段建伟老师学到了很多。“恐怖谷：肉身”“爱的魔力转圈圈”我是满意的。

　　我人生第一份工作是草根NGO。这份工作对我影响很大，以至于到现在，我还是觉得自己的工作是在自己很有限的能力范围内帮助别人，给艺术发展带来益处，而不是树立自己的“独特性”或“主体性”。

　　对中国当代艺术史的长期研究相关的数个展览：“巨浪与余音——张蔷与绘画群体情况表”“解析——新刻度的1988年至1990年”和“定量与随机——钱喂康的1990年至1996年”。我们也策划了“苍茫室

　　”一展，在展览中我们一如既往地将不同历史时空的作品与文献纳入展览，纵横地编织展览的叙事。这些古今中外的创作描绘了20世纪以来，历经各种动荡之中的个体经验和他们所做出的种种回应，凸显了人性超越和突破秩序的多种面向。这些过去与当下的声音都直接关涉着对存在、对人性以及人的遭遇的意识和对生存世界的深度批判。当然，我们还投入大量的精力，为2024年春开幕的

　　横滨三年展开展策展的工作。这个大型的国际三年展也将汇总我们在过去20多年的实践中所习得的经验与积累的视野。通过旅行和会议，

　　我们在2023年拜访了100多位艺术家和学者，接触到世界各地当下的创作与思考，不断地打开我们的视野。如果Kaiyun App下载 全站要说这一年的艺术关键词，应该是：广阔。从自己当下的水平来看自己，只能说自己已经尽力而为，却总也不能令自己满意。

　　后疫情时代，艺术世界比前几年还是振作了不少。2023年对于我而言也是发生积极变化的一年，变化由内而外。心灵，成为了激活生活里一切的力量，一个自我的生机勃发的心理现实总在不断扩拓，它覆盖了客观世界的灰色调子。回顾入行这些年，从新人变成旧人，我一直提醒自己不要过于油腻，工作要好好做，为自己做。

　　而当独立策展人，当一个不从属于任何机构建制的专业工作者，无疑是艰难的。这个职业应当有其自身存续的必要性和合理性，我总在思索如何通过自己的所行之事来强化此种职业存在的理由。2023年，我做了10多场展览，基本以画家、雕塑家的个案为主，涉及领域相比同行会更专注一些，但却并不单一。近几年我策展的艺术家代际跨度上很大，从30后的老大师，如袁运生先生，到50、60后当代绘画的先行者，到70、80后的中坚力量，再到90后的年轻一代。这些工作让我积累了处理不同个案的经验。

　　而从去年开始，女性主义、少数民族的身份与美学、数字时代的流行趣味，也已成为我对新绘画进行系统性研究的几个关注重点，目前我正在落实更多相关的展览项目。这些工作意味着我正为自己建立起一个方向明确、结构多元的策展工作系统。与此同时，我意识到独立策展人必须保持以一个活跃的艺评人姿态来打破种种工作限制，为自己创造更多思考契机，以便积蓄、展现更多能量。

　　2023年，我的策展文章和评论文章加起来约有30万字，独立评论部分集中于中国新绘画领域最具代表性的艺术家，它们被发表在机构官方平台、主流媒体和画册图录里，同时我正在准备一本关于新绘画的评论文集。现在看来，我的策展工作越加倾向于一种高频、集中、有效的话语生产。我和媒体的连结变得更加紧密，在我看来，艺术圈屈指可数的主流媒体应当是策展人的重要战场，策展人的主体应当是艺术评论人。而这个行当正在遭遇着话语生产力的退化与话语权的丧失。“让艺术评论的时代回来”，这是许多同僚的期望。

　　2023年，我启动和尝试运营“寸止”（意为点到为止），我将它定义为一家策展与设计事务所。目前它承担了我所经手展览里的一切视觉设计工作，且能够展现出高于行业水平的视觉格调和信息传达力。新的一年里，寸止除了进行常规的海报、画册设计，也正为一些新兴的艺术机构提供VI设计服务。

　　我认为2023年是艺术世界重新“开元”的一年。如果按预设的问题，给自己的工作打分，满分10分我会给自己打10分。

　　2023年发生的由我策划并署名策展人的展览共计7个，但实际上是9场，因为有2个展览是分上下两期、在两个档期里连续呈现的。

　　其中最重要的一些都是分别对应着我在去年年初就已明确的三个工作方向或者层次

　　首先基于跨建筑、空间、地理、生态等学科的经验研究所产生的长期问题意识，回归以文本与写作推动策展呈现的作者策略，如在长征独立空间策划的“坚决复习非生产性建筑的标准（上辑：固态模具；下辑：液态循环）”；其次是结合这些问题意识而深入对艺术家个案的追踪与研究，故又在白立方香港的夏季群展中梳理了禤善勤、赖辉明、苏予昕、何麦克这四位亚裔离散艺术家的绘画实践；再次是作为独立策展人对中国民营/私立艺术机构景观以及替代性空间模型进行补充，先后在上海的Longlati基金会、油罐艺术中心、ASE基金会进行了围绕其各自主张与立场以及收藏或展览脉络展开又结合自身作者策略的输出，且以totalab策展事务所创始人的身份对外发起展览合作，目的在于诉诸更广泛的公共性并探索独立策展人在中国语境中各种可能的行动方案。

　　2023年中国当代艺术行业的关键词或许是“招待性”（hospitality）或“节日性”（festivity）

　　这种“醉境”是在同侪从业者身上激发出更多工作热情的良药，也代表了所有利益相关方对各自所能代表的最高类型或达成的最高状态仍有期待。如果要给自己去年的工作打分，10分里面我打9分。策展要艰苦努力，但也要留出余地，我对自己尚存期待。

　　2023年在松美术馆策划了季鑫、夏禹的双个展，在拾萬空间策划了孙大量的个展，在南京萃舍云集当代艺术收藏中心策划了开馆展，涉及70余位国内外艺术家。最近，在颂艺术中心策划了谭卓的个展。

　　从规模和业内的期待值而言，自然是萃舍云集的开馆展显得更重要，我以顾问的身份和这家机构已经合作了六年，和曹吉祥及另外两个创始人心意相通，希望以独立性研究引领收藏，以耐心和严谨的态度逐渐构建一个既有个性又有开放性的体系，一座始终为杰出的艺术作品而设的“等待的剧场”。

　　孙大量的作品从一开始就兼具和神秘主义的特征，近年的创作仍然以此为主，但增设了对现实的即时回应。谭卓作为演员早已为人熟知，她对艺术创作充满激情，以装置和影像为媒介塑造了自己的艺术家身份，而非像一个擅入者滞后于当代艺术的内部进程。我所做的，是给予他们一种相对客观的学术梳理。在我看来，2023年的艺术关键词是“活下去”，争取活到更好的那一天。就策展工作而言，我给自己打6或7分吧。

　　2023年做了两个行走项目，两个画廊个展，两个驻留展览，一个美术馆展览。

　　行走项目可以说是我做展览的背景，在行走中对人的理解和所收获的思想，作为策划展览的动因和面貌。2023年的关键词是“和解与确认”，自己给自己打分的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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